黎光死死攥著拳頭，看著溫明珠眼里含淚的模樣，男人只覺得心都在痛，都怪他沒本事，害得溫明珠還要被自己的兄長如此痛罵！

        他不停地深呼吸，想來是憤怒到了極點了。家里倒臺這幾年，人走茶涼的情節他經歷得多了，那些嘲笑他不如當年的言論也聽得多了，本該以為這些對他而言早已是輕描淡寫不痛不癢才對，可是現在他才知道，被溫禮止這樣一提——尊嚴竟是還會作痛的。

        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你可以這樣侮辱我，因為我確實沒本事。”咬著牙，黎光也雙眸通紅，“但是你不可以這樣說溫明珠，她什么都沒有做錯，她對我也沒有那種齷齪的包養念頭，在這五年里，我看見的只有她用力想要活下去的樣子！她是我見過最努力的女人，比起一蹶不振的我，她要比我好上千倍萬倍！我家倒臺了我什么都不是，可她離開了溫家卻不賣慘，在認認真真地活著，在努力重新開始！怎么可以這樣去羞辱一個想要認真活下去的人？那樣子實在是太不可饒恕了！”

        那樣子實在是太不可饒恕了！

        黎光的話那么簡單，然而帶著力透紙背的重量，于混沌沉默中發出重響，將溫禮止刺得體無完膚。

        他竭盡全力用語言刺傷和羞辱溫明珠是為了什么呢？為了給他帶去快感嗎？

        當他從黎光的嘴里聽見溫明珠用力生活的樣子，竟然開始難過和刺痛，覺得自己……太不像個男人了。

        看著溫明珠那張臉，溫禮止搖著頭，抽著冷氣直笑，似乎這樣可以維持自己可笑的尊嚴，“溫明珠你真是挑了條好狗啊……能夠為你這樣豁出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