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三個人,為首的那位,穿著花袍大腹便便,肥頭肥腦的模樣,連頭上的瓜皮帽,都要遮不住頭尖了。“你便是東家?”“有禮。”徐牧頓了頓,坐了個請的手勢。搬來的兩張木椅,分量有些輕,瓜皮帽猶豫了兩眼,終究沒敢坐下去。“此一番來湯江,想買些酒。西坊那邊的貴了些,東坊的也走了二三家,酒味兒都不香,反而是你這里,還有些看頭。”“過三日就是酒市了。”“莫要這樣說,酒市上都是四大戶的酒,我才不吃這個虧兒。不瞞小東家,我是長陽那邊的人,共八家酒樓,每月需千壇好酒。”在旁的陳盛,臉色瞬間狂喜。一千壇,這得多大的生意。以前在望州時,每月能有百壇給周福,便已經算大單生意了。徐牧并無所動,反而是心底多了一份謹慎。這么大的生意,四大戶不會不知道,任著這位掌柜,閑逛到東坊一帶。“小東家,能否試一口酒。”“陳盛,去開一壇。”“我雖胖了些,尚能走幾步,我自個走去便行,莫要辛苦伙計。”只說完,瓜皮帽便走了出去。眼色里,似是帶著迫不及待一般,走到安放酒壇的大屋里。“小東家,你便是這樣釀酒?”“還能怎樣?”徐牧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