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無形推手
清晨十分,錢玄、湘虎和大牛才堪堪回到首都城,一出車站,就聽聞了“湯皖被刺殺”的噩耗。
三個人沒來由的感到渾身發冷,從頭涼到了腳,大牛抓起湘虎的衣領,發了狂的質問道:
“你不是說先生沒有危險的么?”
湘虎也呆滯了,神情恍惚,面對大牛的逼問,步步退卻,回答不出一個字來,只覺得心里突然痛的很。
黃包車拉著三人直奔城外學堂,一路上,遇見了許多前去憑吊的人,直至到了學校門口,看見了操場中間搭起的靈堂。
錢玄一步一步走過去,圍著靈堂轉了一圈,仍舊無法相信,不過短短幾天,怎的就物是人非,天人永隔了。
大牛的哭喊聲響徹天際,給了自己幾個響亮的耳光,哭喊道:
“先生,俺不該走的,都怪俺!”
“都怪俺!”
六爺把三人招到一旁,把“湯皖”遇害的過程說了一遍,商量著接下來白事,該怎么辦等事情。
可是錢玄現在哪里有這些心思,手扶著棺木,還是無法相信,眼前的棺木里躺著的是他的好友。
只怔怔的盯著看,這一方天地里,只有他和眼前的棺木,再無其他任何嘈雜之聲,良久之后,眼淚橫流。
找了一支筆,就當眾寫起了悼文,把湯皖平生干的事情都一一寫了出來,越是往后寫,手越是發抖。
“唔至友皖之先生,生怕害怕之事有三:怕死,怕死,還是怕死。唔與豫才先生常以此事笑之,皖之先生皆以厚臉相應。”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不曾想,此一別,竟是天人永隔,不甚哀惜!”
“皖之于1915年拜入太炎先生門下,與唔、豫才、希祖師出同門。其生于南洋,故籍徽州鳩茲,雙親盡失,無子,唯有一妻,李湘靈。”
“其一生致力于華夏教育事業,創建希望慈善基金會,著有白話文學作品之先河——《無言的戰斗》。”
“唔、豫才曾與之有約,此一生,無論誰先離去,后者皆把前者畫像懸于胸前,同暢游祖國山河,但聞祖國好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