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2章 疤面人
他的目光之下,赫連玲瑯全身猛的一抖,腳下向后踉蹌一步,險些栽倒在地。
一雙不斷收縮的眼瞳滿是驚懼。
“說起來,”云澈的目光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如睥蚍蜉:“麟神境開啟的時候,你們到底有沒有臉皮進去呢?我很期待。”
一句話,說得那些赫連弟子身軀搖晃,面紅耳赤。
若是戰前,云澈敢如此言語,他們必定當場暴怒。但現在……他們頭顱一個比一個深垂,別說吭聲,甚至沒有一個人敢去碰觸云澈的目光。
堂堂磐玄少主在他手里被玩成了屈辱的人棍,他們又算個屁。
另一邊,拜麟
盟所在。
西門祺的雙腿在哆嗦,那雙尚未完全傷愈的手掌更是哆嗦的幾乎要再次散架。他的面孔,比之被云澈重傷折辱的那日還要蒼白。
“看到了么?”西門博容沉聲道:“你那天只被廢了一只手,都算你命大!”
西門祺的喉管重重的“咕嘟”了一聲。
把自己代入到砦連城,他忽然覺得那日的云澈簡直仁慈如天闕圣父。
“神君境界,這般實力……深淵騎士都沒有丁點畏懼。”西門博容重重的吸氣:“他的出身,怕是要遠比先前猜想的還要可怕。說不定……是哪個神國下來塵世游玩的神尊之子!”
西門祺的眼瞳一下子放大,驚得半不出話來。
這般想法,絕非西門博容一人。
在池嫵仸的人生經驗中,有這樣一句話:最讓人忌憚的往往不是過于強大的敵人,而是一無所知的敵人。
未知是最大的恐懼,這句話適用于任何領域。
三大宗在麟淵界是真正的擎天巨物,但他們深知外面的世界有著多么恐怖的存在。一旦觸之,對方只需彈指,便可將他們數十代的積累夷為塵埃。
在完全探查不到云澈絲毫底細、甚至來歷之下,他越是強勢,三大宗反而越是猜疑和忌憚。
而若是知曉云澈其實只是一縷無根浮萍,他們的報復都不會等到第二個時辰。
隨著所有的南溟神源在陌悲塵之戰全部散滅,云澈已無法再支撐神燼狀態。哪怕極限之力,
也只堪堪匹敵一個半步神滅,絕對無法正面抗衡三大宗的任何一個。
但如今,云澈這番手段極度狠絕,姿態極度張狂的虛張聲勢,愣是將三大宗唬的心驚膽顫,臆想萬千。
在徹底查清云澈的身份來歷前,怕是絕對不敢動他分毫。
麟神之會第二戰,烈砂宗對戰拜麟盟。
烈砂宗弟子先入戰場,六個下位神主,四個神君,未有外援。
而相比之下,拜麟盟的弟子則顯得要慘淡的多。
入場的九個弟子中,唯有兩個一級神主,其他七人,皆為神君。
但,烈砂宗主烈千洪卻是一臉的凝重。
拜麟盟找來了一個強大的外援……這是三大宗皆知的事。只是三宗并無人知這個外援究竟是何人物。
直到……一個灰白身影緩緩的從空而落,立于九個拜麟弟子的后方。
此人一身格外寬大,且看上去頗為厚實的灰白袍子,將整個身軀包裹,直沒腳踝,難辨身形。
灰白袍子似是最粗糙的凡布制成,上面沒有刻印任何的力量玄紋,甚至看不到絲毫修飾的紋路。
而比之更怪異的是,其頭部,乃至脖頸,也被同樣材質的灰白色罩帽完完全全的包裹,從皮膚至頭發,未有一絲裸露在外。
顯然,這個人不想在這麟淵界展露自己的任何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