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空青突然說：“我見過你。”

    空青盯著林漸笙的雙眼，他說：“很多年前，我在這里見過你，你給我熬了一罐紅薯糖，你還記得嗎？”

    林漸笙修為突破7級凈靈師后，曾有長達二十年的時間停滯不前。為求突破，三十年前他孤身闖入斷天涯，在斷天涯內一呆就是五年。

    小黑娃是個怪物，那時候他剛凝結出身體跟軀干，臉上還沒有具體的五官，只有一個黑乎乎的跟無底洞一樣的小嘴巴。

    小黑娃似乎很喜歡林漸笙，總跟在林漸笙身后。他不會說話，所以每當林漸笙說話的時候，小黑娃就聽得很認真。

    有一段時間林漸笙受了傷，無法外出，便坐在山洞里研究一些陣法跟咒語。他研究的正入迷，突然聽見外面有妖獸扇動翅膀的聲音。

    只見那小黑娃手里拎著一歌從樹上偷下來的蜜糖窩，而一群外觀酷似蜜蜂，卻比蜜蜂要長得更兇殘一些的妖獸蜜蜂群，正在瘋狂地追擊小黑娃。

    林漸笙看不下去了，便用念力將那些蜜蜂給趕走。

    他仰頭注視著林漸笙，林漸笙以為他是要感謝自己。

    晚上，小黑娃悄咪咪地靠近林漸笙，默默地撅著他的屁股給林漸笙看。

    林漸笙問他：“那個糖，就那么好吃？”

    小黑娃認出這個動作，理解了他的意思，便用力地點了點頭。

    林漸笙將存糧紅薯全部拿了出來，給小黑娃熬了一罐濃稠的紅薯糖稀，并將它們裝在一個玻璃罐子里，送給了小黑娃。

    那是一雙無比澄澈的眼睛，像是林中一泓清泉，碧綠而盈透。

    空青自然是像他的，他在成為人的過程中，就只見過一個林漸笙啊。

    但因為林漸笙，他把自己模仿成了人的樣子，還有了人的心跳。

    空青朝林漸笙甜甜地一笑，他說：“那罐糖，五年前被我吃完了。”一罐紅薯糖稀，他吃了25年，吃得很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