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這一次賭局的結尾。

    “直到最后，也不曾放棄啊。”

    葉戈爾嘆息，“就這么憎恨人類么，蓋亞？”

    “應該說，恰恰相反。”

    院長說：“我們剛剛讀取了碎片內(nèi)部殘留的事象——在祂被殺死的瞬間，整個碎片歪曲度曾經(jīng)短暫的上升到了峰值，就跟當年的現(xiàn)境一樣——換而言之，倘若心懷怨恨的話，那么在那一瞬間，碎片內(nèi)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領域，連帶著所有的參戰(zhàn)者一起，都應該隨著祂一齊蒸發(fā)了才對。”

    “祂曾經(jīng)有機會拉著我們一同墜入地獄，但祂并沒有那么做。”

    院長說：“或許，直到那個時候，祂都對人類懷有著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慈悲’——”

    慈悲？

    葉戈爾忍不住搖頭。

    倘若，連‘死亡’都變成慈悲的話……

    他忽然愣在原地，呆滯回頭。

    只看到院長，依舊那么平靜。

    “在存續(xù)院的檔案室里，有過類似的荒誕推論，但都沒有任何實際的證據(jù)去支撐，充其量，只是研究間隙中一些一廂情愿的狂想罷了。”

    院長說：“有人覺得，舊蓋亞要殺死人類，并非是出于凝固侵蝕的瘋狂，而是最后的……愛護。”

    當航船即將沉沒，當無盡的黑暗即將降臨，當毀滅即將到來時，溫柔的將稚子扼死在襁褓中，令人類能夠遠離地獄。

    為了避免自己的愛子們在地獄中飽受折磨。

    逃避那些比死亡還要更加可怕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