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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野城的一間不起眼的客棧里。

    說書人周暉帶著女兒鹿兒住在了這里。

    外面兵荒馬亂，之后又有槍聲響起，數(shù)聲之后槍聲停了，在周暉看來，那位幫他們出頭的公子怕是已經(jīng)死了。

    他撐開了一扇窗，正好看見那些士兵離去。

    他悠悠一嘆，“這天下，我本以為是太平盛世了，”他搖了搖頭，“哎……陛下再偉大，可他終究不是神仙。”

    “爹，”鹿兒看著父親的背影，“那你還去觀云城尋找皇上么？”

    周暉沉默了許久，“去，為父周游列國，這一次從遠(yuǎn)東道歸來，本就是要用畢生所學(xué)報效陛下。這不是陛下的問題，為何不去？”

    “爹，那這是誰的問題？”

    “……這是人性的問題。”

    鹿兒偏著腦袋一臉茫然，她幼小的心靈無法想象什么叫人性，人性為什么會出這樣的問題。

    “貪念是人之常情，就像你喜歡洋娃娃。喜歡洋娃娃并沒有錯，你可以自己去正當(dāng)?shù)馁嶅X將洋娃娃買下來。可若是你足夠強(qiáng)大，或者擁有足夠強(qiáng)大的權(quán)力，你所想的恐怕就是如何將那洋娃娃給搶回來。”

    “這就是人性。”

    “那要如何避免這樣的情況？”

    周暉再次沉默，直到天色將晚，他也沒有回答鹿兒的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