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賭約都沒有完成的那一刻，柳青就已經去世了。

這一刻，方墨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復雜。

你可以說柳青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但他卻是一個有信仰的瘋子。

一個有信仰的瘋子，即便是輸了，也不應該被嘲笑。

事到如今，回眼望去。

柳青……何嘗不是一代梟雄呢？

他看了一眼柳青蒼白的面孔，大概是這半年生病的緣故，柳青被折磨得沒了人樣，面黃肌瘦，隨著生命的消逝，他整張臉白的跟紙一樣。

毫無血色，雙眼圓睜帶有幾分不甘就這樣盯著外面的世界。

這大概是鬼牌最高領導人，最荒謬也是最戲劇性的死法。

方墨將他雙眼合上，目光落在了柳青懷中。

那是一封信，一封留給自己的信！

別墅內沒有其他人，柳青這個信封除了留給自己，沒有其他可能性了。

方墨抿著唇將信封展開，筆力略微有些生疏，看樣子，臨終之前的每一秒柳青大概都在承受著病痛的折磨，能夠擠出一絲力氣寫字已經瀕臨極限了。

【方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死了】

【不用為我難過，我這種人，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只不過我有些不甘心啊，你可能也知道我今天為什么非得見你一面的理由了，因為我真的沒時間了，一點時間都沒有了】

【這是我生命的最后三個小時，和你這樣的對手相處很愉快，雖然貓鼠游戲并沒有堅持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