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低估了林玉的膽子，她被晾在會議室整整一下午，外面辦公室的人都一一下班了，林玉還是沒有出現(xiàn)。

    實在不行……

    太冒險了，到時候收不了場就完蛋了。

    眼神一晃，屏幕上的時間都要看不清了。

    她重重地冷哼，猜到了李巖的心態(tài)，既不想得罪林玉這個直接主管，又不想得罪她這個身份復雜的前秘書長。

    她沒再繼續(xù)打電話，而是給李巖的緊急聯(lián)系人發(fā)了一條短信。

    宋襄發(fā)完短信，重新?lián)Q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半靠半躺地睡在椅子上。

    宋襄面無表情，直接掛斷，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她在內(nèi)心數(shù)著時間，還沒到兩分鐘，高跟鞋的落地聲忽然在外面響起。

    門打開，林玉已經(jīng)換了一身運動服，明顯是已經(jīng)準備下班了。

    宋襄看著林玉裝蒜，她眼神平靜，就像是在看臺上的小丑。

    她用平淡的口吻說話，反而比陰陽怪氣的口吻更具諷刺，不屑和輕蔑都混雜在了其中，讓林玉的那點小心思瞬間無處遁形。

    宋襄雙手交叉，身子前傾，話鋒忽然一轉(zhuǎn)，“你住翰林華府吧？”

    宋襄忽然微笑，聲音輕輕的，“以后晚上回家小心點。”

    “你想多了。”宋襄攤了攤手，態(tài)度和下午別無二致，只是臉上已經(jīng)毫無血色。

    宋襄舔了舔唇，用手背撐著下巴，“你就這么確定他不會？”

    林玉后背慢慢緊繃，宋襄說的是實話，當初她為了和宋襄較勁，幾次三番使絆子，到最后整個辦公室反倒集體幫著宋襄對付她，嚴厲寒明明看在眼里，卻從來沒有說過一個字。

    所有人都說，嚴厲寒對宋襄完全信任，宋襄在三十八層的地位幾乎堪比副總。

    宋襄眼底光暈微晃，面上神色絲毫未動，并且在瞬間定格，就像一副畫一樣，完美地找不到一點瑕疵。

    宋襄舌尖頂了頂上顎，臉上的笑容就跟用尺量過一樣。

    她說：“你怎么知道不是嚴厲寒讓我回家安心帶孩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