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東定侯府再一次派人催妝。 畫上的佳人玉面酥腰,笑盈盈,嬌颯颯,如梅初綻,瓊枝玉樹,好一副迤邐嬌容。 見趙胤對阿拾如此看重,當真是恩寵備至。 封郡主,嫁侯府。 只有時雍心里知道,這不過是為了維護彼此的體面。 他恨她呢! 光啟二十三年九月十六,驕陽烈焰,霞光萬丈,打破了京師陰雨綿綿的秋日魔咒。 這是誰? 時雍從來沒有化過這么濃的妝,厚厚的脂粉糊去了她原本的膚色,嘴唇紅得好像剛喝過人血似的,小臉兒被胭脂涂得那叫一個艷麗。 分明是一個唱大戲的小丑。 “這真的能看嗎?” 時雍有點好笑。 反正這個洞房花燭夜,想必也不會有什么好的經(jīng)歷,這樣也好。 人們都想一睹新郎倌的風采,時雍也很想知道今日的趙胤會是什么樣的表情,什么樣的心情。 “吉時到——” 侯府的迎親隊由禮部官員引領(lǐng),喜字高舉,前方一輛八抬大轎披紅掛彩,還有為送親隊伍準備的轎子和車馬,聲勢浩大,隆重萬分。 時雍聽著外面的禮炮聲,手心攥緊,不停地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