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放眉頭緊蹙著，覺得楊斐有點變了。

    “你注意言詞，別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楊斐眼睛乜斜著他：“她未嫁，我未娶。我兩個的年歲都不小了，又都是無父無母，孤家寡人，想在一塊湊合著過日子，怎么就不行？”

    謝放沉默。

    按說，楊斐得了理，這事便了了，哪知楊斐頗有得理不饒人的意思，輕飄飄從桂樹下一躍而下，站到謝放的面前。

    “你且說說，是何道理？我怎么就不行了？因為我容貌毀去，不配呂姑娘？”

    “不是不行。”謝放的眉頭越皺越深，被楊斐厲色地盯住，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好半晌才斟酌著道：“若人家姑娘當(dāng)真喜歡你，你也喜歡人家，那自然是好。如若不是……楊斐，你可不許再由著性子來了。小心爺?shù)能姽鳌！?br/>
    軍棍？

    楊斐有多久沒挨過揍了？

    回想過去那些時光，他嘴角隱隱浮上一絲笑。

    “我以為你會找些別的理由。”

    “什么理由？”謝放愕然相問。

    “沒什么。”楊斐側(cè)過身去，突然道：“我娶妻的時候，若是銀子不夠，你可愿借我一些？”

    以前楊斐沒少在謝放這里借錢，各種稀奇古怪的借錢理由他都能編，花樣多不勝數(shù)。謝放從來不多問，一律出借，偏生這樣，楊斐那會兒脾氣大，性子古怪，還總找事，總是謝放去幫他擦屁丨股。而那些年借的錢，還是楊斐從漠北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才一次還清的。

    在他們的陳年舊歷里，楊斐可謂劣跡斑斑。

    謝放猶豫一下，仍是點了頭。

    “借。你若當(dāng)真要辦，我來替你張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