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生怕死之輩，留著何用！”吩咐親將傳首各營之后，黃鄴猛地灌了一口酒，繼續破口大罵：“孟楷無能，張言無膽，令邵樹德這等人物聲名鵲起，諸軍隱有懼意。”

    聽說西邊的鳳翔、涇原、邠寧、西川諸鎮兵馬也要發起大戰了，如果再戰敗，這形勢就愈發危急了。

    喝完悶酒，黃鄴心情未有任何好轉，于是便找人送來兩名女子。此二人是偽唐尚書的妻女，母親三十余歲，風韻猶存，女兒才十余歲，尚未長成。一年前被黃鄴掠回家，充作奴婢，不意出征在外，竟也帶在身邊淫樂。

    “嘩啦！”黃鄴直接將酒碗摔在地上，怒氣沖沖地出了營帳。

    “將軍，唐軍不知怎地，突然摸到了近前，孫將軍無備，營門被奪，情勢有些危急，還請速速發兵救援。”有人建議道。

    夜間出兵，可是容易為敵所趁啊！

    可這兩年怎么回事？攻河中，被王重榮殺得大敗，到南面行營打傳說中的軟柿子蜀軍，亦難以取勝。今對上兇名赫赫的邵樹德，更是束手束腳，左一個小心，右一個謹慎，到頭來還是被人家一日間連破兩寨。

    當然張歸霸很清楚，這其實不是黃鄴一個人的問題。事實上巢軍上下，如今都士氣低落，心神恍惚，十成戰力難以發揮出六成。方今之計，還是得先打幾個漂亮的勝仗，一掃頹勢，然后才能有振作的可能。像眼前這樣再連續敗下去，不出數月，長安也守不住。

    張歸霸見狀頗為失望，在見到諸將隱隱松了一口氣后，更是上升到了絕望。

    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