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熟人
燒殺搶掠是權(quán)宜之計,最終還是要正規(guī)化的。這會讓軍士們樂一樂,后面還是要有塊地盤,讓大伙收收心,正規(guī)化,如此才能有前途。
“給王殷寫份牒文。”朱全忠吩咐道。
敬翔領(lǐng)命,攤開紙筆。
朱全忠想了想后,說道:“俘獲甚眾,難為囚禁。今差人前去,教你將精銳勇猛的留幾百,若系不堪任用之徒,就軍中暗地去除了當(dāng),不必解來。”
敬翔稍稍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寫完了。寫完后就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使者拿了牒文后,便與領(lǐng)命而去的蔣玄暉一起上馬,朝城外奔去。
“朱珍有消息了嗎?”朱全忠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問道。
“還在接觸。”李振見敬翔沒什么說話的興致,立刻回道:“大王不計前嫌,朱珍還不得受寵若驚,解甲來降?”
朱全忠不想接這種話,又問道:“鄆州可有辦法敲開?”
“怕是難。”李振皺眉苦思了一下,道:“賊將也不知道是誰,守御嚴密,甚至沒讓人出城樵采,便是想抓個俘虜拷訊都做不到。看樣子他們也不放心衙內(nèi)軍,看得很緊。”
“此乃必然之事。”朱全忠嘆道:“賊將還能是誰?不是李唐賓,便是朱友恭。左右不出這幾個人,都是熟人啊。”
李唐賓曾是長安北面游奕使張全義的部將,與東面游奕使朱全忠部多有接觸,雙方確實很熟悉。
李唐賓、朱珍、朱友恭,還有郭紹賓、張筠、趙巖之輩,哪個不是熟人?
每一想到此,朱全忠就恨得牙癢癢,但又不得不自降身段,虛與委蛇,耐著性子與他們周旋。
時局若此,奈何,奈何!
“大王,過河的博州兵怎么辦?”李振又問道。
博州兵大概過來了千余人,倒不是為了支援朱全忠,而是自作主張南下劫掠財貨、女人的。他們也不會聽朱全忠的指揮,也不會替他頂雷,只不過渾水摸魚撈好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