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晞跟了兩步，在門檻外站住，看著昂著頭的李桑柔，和垂著頭的黑馬，看著兩人過了白虎橋，才嘆了口氣，垂頭出來，上馬回去。

    李桑柔后面跟著黑馬，從白虎橋一路走回炒米巷時(shí)，天已經(jīng)黑透了。

    米瞎子坐在門檻上，慢慢唱著首不知道什么歌，看到李桑柔，站了起來。

    李桑柔越過他，在他說話之前，制止道：“不想說話，累了。”

    米瞎子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跟著進(jìn)了正院，看著李桑柔和黑馬一個(gè)進(jìn)了正屋，一個(gè)進(jìn)了廂房，呆站了一會(huì)兒，坐在廊下，仰頭看著蒼茫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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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桑柔睡了一夜，出來時(shí)，米瞎子正咬著羊肉包子，見她出來，指了指桌子上一大筐包子。

    李桑柔燒了壺水，提進(jìn)屋里，又提了桶涼水，洗了澡，頭發(fā)濕淋淋挽起，換了身衣裳出來，坐到米瞎子旁邊，拿了只包子。

    米瞎子已經(jīng)沏了壺茶，倒了杯推給李桑柔。

    黑馬也起來了，李桑柔看了看他，吩咐道：“去洗一洗，換身衣裳，過來吃飯。”

    黑馬嗯了一聲，往廚房燒水洗澡。

    “昨天，那位世子沖進(jìn)永平侯府，拿了不少人，審出來了？”米瞎子看著李桑柔吃了兩個(gè)包子，又拿了一個(gè)，開口問道。

    “嗯。”

    “那怎么說？”米瞎子欠身往前。

    “動(dòng)手的都定罪。斬。”李桑柔垂眼吃包子。

    “那沒動(dòng)手，光動(dòng)嘴的呢？”米瞎子追問了句。

    李桑柔看了他一眼，只吃包子沒說話。

    “唉，那你有什么打算？我跟你說過，人跟人不一樣！”米瞎子一聲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