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讓兩名護士退了出去，緊接著打開一扇內門，李明來到了司司的床邊。

此刻，司司側身蜷縮在病床邊，頭部靠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睜著眼睛。要不是生理無法控制的眨眼，會讓人有一種死不瞑目的錯覺。

將保溫飯盒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李明接著將司司扶了起來，靠在床頭上，然后打開了湯羹試了一下溫度，接著一勺一勺地喂著司司。

整個過程完全沒有言語的交流，李明沉默的喂食，而司司則是機械的吞咽。

就這樣吃著吃著，司司眼眶中的淚水突然間決堤，化作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淌落入李明手中所持的瓷勺當中。

放下手中的瓷勺，李明伸手幫司司擦了擦臉上的淚花，嘆了口氣說道，“對不起，不過請節哀順變·······”

聽到李明的話后，司司突然間不顧身上的傷勢和包扎，伸手死死地抓著李明的胳膊，然后盯著李明的雙眸急迫的問道，“是你做的嗎？”

李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說道，“如果可以，我也想貪戀煙火、殷實人家、幾間瓦房、四方小院、守著流年和兒孫滿堂、幸福安康。

但是當你有機會可以改變這個世界，而且越走越近，甚至只剩下咫尺之遙的時候，承載了太多貪念的我，必須要給某些人一個答案。”

“是不是你做的！”根本沒有聽李明再說什么，司司大聲再一次質問道。

“如果可以，我也想直接死在你為我戴戒指的那刻，我撒過很多謊，騙過很多人，做過很多惡，不信因果但也期待惡果能幫我畫個了解。

如果可以，我也想直接被飛機直接撞死，死于滿天的火焰和漫天的煙火，但是我不能。”

“是不是你做的，你不要騙我！”

“我們常常看錯了這個世界，卻說這個世界在欺騙。”

“我要你說，是不是你做的！”

司司往日的氣質和雍容已經蕩然無存，披頭散發滿臉都是淚水和鼻涕，歇斯底里的狠狠地抓著李明的胳膊大聲說道，

“你告訴我！不要騙我！”

沉默了片刻，李明抬起頭凝視著司司的雙眸說道，

“······從時間上來說，不是機緣巧合我有了不死者的能力，這回我是死定了，而且如果我真的要做也不會選擇我的父親，這會讓我和小姝、希竹割裂，另外上次我都只是打斷了我父親的一條腿而沒殺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讓他做這樣的事情。”

頓了頓之后，李明坐在床邊將司司擁入懷中，然后認真的說道，“真話就是不是我做的，這世間不因為利益對我好的人不多，你算一個，我怎么會騙你呢，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