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當年的秘密揭開
回到餐桌,侍應生上了主食,時瑾把姜九笙的盤子端過去,給她將牛排切成小塊,可能因為外科醫生的職業習慣,牛排被他切得整整齊齊,姜九笙甚至覺得時瑾拿刀的姿勢,很像……嗯,很像解剖。
切好了,時瑾把盤子端給她,他將刀叉放下,用公筷把意面里的蝦球挑出來,裝在小碟子里給她吃。
他忽然開口:“剛才那個人是秦家的老二。”
難怪戴著手套,姜九笙曾聽宇文沖鋒說起過,秦二少斷了一根尾指,就是不知誰那樣膽大包天,連秦家二把手的手指都敢切。
她詫異:“你和秦家人認識?”
時瑾端起酒杯,喝了半杯,嗓音浸了酒,稍稍醇厚,他說:“笙笙,我也是秦家人。”
手里的湯匙掉在碗里,咣當一聲響,姜九笙募地怔忪,盯著時瑾,目不轉睛。
他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發白,小心地問:“生氣了嗎?”
姜九笙搖了搖頭:“沒有。”
她只是訝異,秦家那樣的狼窩,怎么能養出時瑾這樣子的貴族,她兄長程會不止一次說過,秦家的人,連血都是冷的,是天生的狩獵者。
她不禁想起了時瑾打架時的模樣,確實,與平時溫文爾雅的他大相徑庭。
沉默了片刻,時瑾將杯中的半杯紅酒吞下,緩緩語速:“我母親是被秦行強占的,她是個很普通的人,只是生得過于漂亮了。”
這是姜九笙第一次聽時瑾說他的家事,像在說他人的事,無波無瀾,眼眸深處只有一片濃重的墨色。
像千帆過盡,磨平了棱角。
“八歲的時候我被接回了秦家,母親帶著我逃跑的時候出了意外。”時瑾停頓了一下,“她去世的時候還很年輕,才只有二十六歲。”
三言兩語,他說得很簡單,語氣里甚至沒有起伏。
姜九笙張張嘴,想安慰,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沒辦法設身處地,她想象不出來,一個八歲的孩子,沒有母親的庇佑,要如何生存,要怎么隱忍,要吃多少苦頭才能在秦家那樣的龍潭虎穴里守自己的一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