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哭,在高墻上,當著他所有臣子的面,哭紅了眼。“阿禾,再等等我,我就來了……”金龍殿前,酒壺七零八落地倒了滿地,他抱著她送的劍,在自言自語,一口一口的血噴在劍上,蜷縮著在喊阿禾。“秦三,朕這一生,不負江山,不負社稷,不負大楚千萬臣民。”“我只負了她,我負了阿禾。”劍落,打翻了酒盞。他閉上眼,淚滑落枕巾:“我要走了,我要去陪她了,不能再讓她等了……”“阿禾。”“阿禾……”床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從夢里驚醒,她愣了很久,摸了摸臉,全是淚。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蕭荊禾胡亂擦了一把眼睛,披了件外套下了床,推開房門,廚房的菜香撲鼻而來。“我吵醒你了?”何涼青從廚房探出頭來,眉眼溫柔,聲音也像窗外的雨,軟軟的,細細的。蕭荊禾搖頭,倒了一杯冷水,一口喝了:“被夢驚醒的。”她剛過肩的頭發上午又剪短了,三庭五眼,星眸入畫,丹鳳眼,眼尾上翹,十分漂亮里有七分英氣,或許因為她的職業,氣質比同齡人沉穩許多。何涼青總說,她過于英氣,容易讓人忽視她相貌里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