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看著漫天星河，淡淡道：“的確信他，但若他愿意將這些話傳進(jìn)京，也不算壞事。”

    岳之象聞言，眼睛一亮，道：“國公爺是想借謝鯨的口，讓宮里那位知道我們的底線？只是……謝鯨會出賣國公爺？！”

    賈薔搖頭道：“我從不考驗(yàn)人心，只以最壞的角度去思量。況且，謝鯨不告密，柳芳未必不說。柳芳不告密，胡深未必不說。若說那十家里沒有天家的人，我自己都不相信。”

    岳之象聞言，神情漸漸凜然，看著賈薔道：“所以，國公爺其實(shí)是有意告訴京里的，這是陽謀啊。”

    賈薔笑了笑，道：“不是眼下，對謝鯨我還是有八成把握的，他不會作反叛之人。往后每隔兩個月，我會見一人，將這些想法告訴他。總之至年末回京前，教宮里知道這些就是。”

    岳之象聞言沉吟稍許，問賈薔道：“國公爺此次南下，怕是要大開殺戒罷？”

    不彰顯實(shí)力，又怎能讓京里忌憚？

    賈薔扶著欄桿，俯視著滔滔大河，頷首輕聲道：“動一些人，殺一批人。一邊殺人，一邊為社稷出力。順帶著，打通出海之路。在安南、暹羅之地，建一片立足之基。

    也是時運(yùn)，天象大旱，咱們不缺人手。”

    岳之象敬佩的看著賈薔，從古至今，如賈薔這類倚靠皇威起家的權(quán)臣，就沒一個能得善終的。

    而賈薔能走出這樣一條道路來，可見其才賦之驚艷了得！

    但是……

    “若是如此，朝廷仍不準(zhǔn)備放過國公爺，反而忌憚愈深，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必除之而后快。那，國公爺仍舊只準(zhǔn)備平和對抗？”

    岳之象刨根問底的追問道，不是他多事，只是賈薔的決策，將決定他這個運(yùn)河段大檔頭，到底做甚么樣的準(zhǔn)備。

    賈薔也明白，所以給他透了個底：“平和？果真給臉不要臉，哪怕舍得一身剮，也要將皇帝拉下馬！

    到時，必于大明宮皇庭前問他一言……”

    “何言？”

    “陛下，何故造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