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拜見
鐘粟沒提庾慶鬼鬼祟祟在鐘府外轉的事,抬手比劃著高度,“當年你離開京城時,才這么點大,你年紀雖比若辰大一點,但若辰那時的個頭比你還高那么一點。這一轉眼,我們老了,你也成了大小伙子。”說著看向夫人。
文簡慧慈笑點頭,“是啊,時間過的真快呀,轉眼我們老了,年輕人都大了。”
庾慶客氣道:“叔父和嬸嬸正值壯年,一點都不顯老。”
鐘粟擺手,表示言過其實了,繼續照著常理問話,“京城一別,與你父母再未見過,你父母身體還好吧?”
“……”庾慶緘默,下意識看了看杜肥和李方長。
鐘粟看出了他似乎有顧慮,笑道:“他們就是李方長和杜肥,都是你父親當年安排給我的人,你父親應該跟你說過吧?他們如今是鐘府的管家和護衛總管,你我兩家的事在他們面前但說無妨。”
庾慶心中一愣,鐘府的管家和護衛總管都是阿節璋的人?這事阿士衡還真沒跟他說過。
庾慶默了默后,緩緩說道:“父親去年就過世了,母親和兄長、姐姐們在當年離京的途中就遇難了。”
“什么?”鐘粟驟然起身,大驚失色,與杜肥和李方長異口同聲。
文簡慧驚了個目瞪口度,難以置信。
杜肥已從旁側繞出到庾慶對面,沉聲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庾慶也站了起來,繼續緩緩說道:“當年一家被貶離京,在途中就遭遇了一群蒙面人截殺,母親和兄長們當場慘死。兇手意圖趕盡殺絕,連隨行護衛和家仆們也不放過,父親為了保護我,也挨了數刀,落了個終生殘疾,幸好父親事先安排的接應人手趕到,父親和我才撿了一條性命……”
一段慘烈往事娓娓道來,一直說到阿節璋感覺自己時日無多了,開始讓他正式參與科考。
在場所有人皆震驚的寂靜無聲,鐘粟夫婦更是驚呆了,都沒想到堂堂前虞部郎中這么多年來居然是在一個山村里坐在輪椅上渡過的余生,簡直是難以想象。
李方長和杜肥則面露悲痛,最終又是杜肥打破了平靜,痛聲問:“兇手是什么人?”
庾慶搖頭,“不知道,我懷疑是朝堂上的人。”
鐘粟面色凝重,“你父親當年雖被貶離京,但身邊護衛力量絕不薄弱,能有實力對你父親一行趕盡殺絕的人,確實不會簡單。你父親當年的處境很復雜,兇手是誰,也不好臆測,有些話你在這里說說便可,在外面千萬不可妄言。”說罷一聲嘆,“難怪這么多年來阿大人一直不暴露隱居地,只偶爾匿名傳信來,原來當年竟發生了那樣的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