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想盡辦法讓我走。”

暮靄卻只是苦笑。

“讓你走？我為什么要讓你走？怎么？莫不成你還期待著我把你趕走，想方設法地給你下套，然后玩人心詭計嗎？”

“拜托，這都是什么時候了，能不能不要這么幼稚？”

暮靄將雙手背在身后，抬眸望著遠處的銀河。

“如果你再早來個幾萬年，說不定我會有興致陪你好好玩一玩。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大清洗在即，瓊華宗中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我每天日理萬機，真的沒有空對付你。”

“別說你是未來的宗主，就算你是未來的天道，就憑你擔著瓊華宗的身份，我也永遠不可能針對你。”

暮靄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像是疲憊極了。

“三十五重天的爭斗已經太多了，我跟很多人都搶了一輩子，但是看到你，我忽然就沒有這個心思了。或許因為大清洗馬上就要到了，或許因為你的仙品靈階，又或許因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天賦，以后想要依靠你……”

“理由有很多，你可以選一種你喜歡的。總之……”

“我不會是你在瓊華宗的敵人。相反，你來了之后，我反倒……輕松很多。”

說出這些話，暮靄如釋重負，再看向銀河都覺得比平日里美了不少。

李景天在夜色之下，望著長吁短嘆地暮靄，突然生出了一種“無常”之感。

“瓊華宗有你，才是真的幸運。”

或許不習慣這樣的煽情，暮靄沒來由打了一個冷戰。剛才的思緒全部都被拋掉，又恢復了那個清冷高貴的瓊華宗大師兄的模樣。

“別以為說幾句好聽的，我就會跟你握手言和。下一次若你犯了規矩，我一樣給你攆出去！”

說完，暮靄沒有再看李景天，轉身便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