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兒?”“讓你先回去。”邁起腳步,徐牧沉默地往書院門口走。那位瘋言瘋語的老秀才,已經從守夜人的拳頭中死里逃生,懷里抱著酒葫蘆,孤獨地癱坐在冷風中。身子上穿著的文士袍,已經黏滿了血跡,乍看之下,如同一朵朵暈開的血色梅花。“三兩黃酒二兩豆,來、來世不做紀朝人。”捧起酒葫蘆,老秀才哆嗦著灌了口酒。徐牧平靜地坐下來,驚得老秀才臉色一怔,急忙抱緊了酒葫蘆。“你作甚?”“獨酌無趣,向老先生討一口酒。”“你討你的,我喝我的。”徐牧有些尷尬,抬頭四顧之后,走前幾步摘下了半枝青梅。“青梅送酒,澀得很。”“飲酒狂徒,心中自有萬般苦,即便取了甜梅,一樣是澀。”老秀才怔了怔,隨即拍手鼓掌,“好,此話說的好!借你一口酒又何妨!”徐牧露出笑容,接過酒葫蘆,便大口灌入嘴里。大紀的釀酒,還停留在發酵釀造的階段,度數很低,相當于后世的啤酒葡萄酒一類。“喂,只借一口!”老秀才心疼地搶回酒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