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腳下,徐牧原以為,沆瀣一氣的官兒們,會多多少少收斂一些,看來是想多了。“不過,雖然官坊那邊不怎的,但以往這等水災的時候,大家都是要祭河母的。”這句相當于白說,眼下的湯江城里,多的是祭河母的百姓。徐牧看過河母廟,那河母的石棉雕塑,是一尊人首蛇尾的怪邸。“東家,你聽我講。紀江那邊的河母祭,是用活人的。”徐牧一下子怔住。“官坊主事的?”“沒那些官兒的事,是那些老廟人主事的。”老廟人,類似算命相師。不管哪個朝代,都有這等宣揚恐慌的人。黑夫動了動嘴巴,“東家,我尋思著等雨一停,按著這暴雨的情況來看,今年應當也需要活人祭。”徐牧沉下心頭,只覺得胸口一陣不舒服。穿越而來,他更加厭憎這種鬼怪亂神的事情。“哇!東、東家!”不遠處,一個青壯顫著舉高的手臂,突然驚聲高喊。在場的人,都急忙循著方向,抬頭往前看去。雨霧蒙蒙之中。在江心的位置,一頭巨大的黑影,濕漉漉地顯露了出來,蛇首人身,右臂握著一柄高高的三頭叉。在洶涌的江水之中,渾然不動。“這、這是河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