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此處并非福地,若是還有腳力,不妨多去幾里,避入深山。”十幾個鄉民沉默不答,盡皆抱著身子,再度隱匿起來。徐牧沉沉嘆出一口氣,天道不公,這等的世道,只求平安活下去,卻成了一種奢望。“司虎,行車吧。”天色近了黃昏,乍起的蟬鳴,終于慢慢退去。涼風透過密林,吹得人發梢蕩起。馬車碾過棘草,順著蜿蜒的林路,不多時,便去了半里之地。……喀嚓。黃昏之下,薛通抬起手里的刀,捅入面前一個白袍青年的胸膛。白袍青年面色堅毅,滿嘴噴血,但即便如此,還是冷冷不吭一聲。“俠兒?救國救民,好威風啊!”薛通怒極反笑,將刀反復捅了幾輪,直至白袍青年再無力氣挺住身子,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倒。取了酒葫蘆,薛通佯飲半口,噴在刀刃上,并攏二指,冷冷把血跡拭去。“多謝列位武職,這些個狗屁俠兒,自詡救國救民,但說到底,終歸是一幫烏合之眾。”“薛都頭可是護國營里的步軍教頭,果然身手了得。”薛通沒有說話,心底涌起一股煩躁。但路遇官兵被俠兒伏殺,他總不能置之不理。在他的面前,五個俠兒都被捅爛了身子,死的不能再死。“江山霧籠煙雨……”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