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坊主,大恩難謝,來、來生相報。”“后悔么。”“后悔個甚……來世還要干。這、這天下一臟,便要有人去掃。”徐牧揉著發澀的眼睛,將酒壇捧到馬六面前。馬六啞笑了兩聲,將整個腦袋,埋入了酒壇口,咕嚕嚕地大飲。他只覺得,他便如走馬觀花的過客,黑色的,白色的,都是一場看不透的風景。“告訴哥兒,你原先叫什么。”“小、小東家,叫馬超。”“我與你說過,是神威天將軍,殺得敵人割須棄袍。”“哈哈哈,吾記得了!”徐牧顫著起了身,往木臺下走去。在他的后頭,五個劊子手抬起了刀,幾個老婦和野狗開始作沖殺的姿勢。“江、江山霧籠煙雨搖!”“十年一劍斬皇朝啊!”“吾乃神威天將軍也——”砍刀破了雨聲,有血珠濺到徐牧的后背,灼得他整個身子發燙。“陳盛,收攏尸體。”陳盛棄了油紙傘,紅著眼睛幾下沖去,將取血的老婦,和叼頭的野狗,紛紛趕跑。人群開始驚驚乍乍地退去。營兵也開始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