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兒在念什么。”“老匪的三個瓢把頭。”“還有個嬸兒?”“不得輕敵。”揉著額頭,徐牧迅速盤算,許久,才沉沉開口。“在樹林里匿身,天黑了再動手。”眼下清晨還沒過,這要等到天黑,定然是一段掙扎的時間。但沒辦法,雖然是陰雨天,一出手,也很容易會被發現。甚至,徐牧還想賭一個可能,這幫子的老匪,會不會突然來了興致,雨天分出一撥人去打劫。但很快,他便失望了。泥濘不堪的小路,這幫老匪了無興致,只知躲在屋子里喝酒吃肉,不時有劃拳的號子,大聲傳出。“吃干糧。”十個披著蓑衣的人,垂著竹笠,在濕漉漉的林子里,取出發黏的炊餅,慢慢地撕碎,一口一口地塞入嘴里。后加入的,跟著來的有三四個棍夫,包括黑夫在內,明顯身子都有些發顫。放在以前,他們也只敢在湯江城的東坊,做些無關痛癢的壞事,上一輪的宵禁堵殺,放到現在,依然還是心有余悸。“哥幾個,定神。”徐牧凝聲吐出一句,“莊子里的父母妻兒,還在等著我等回家。”這一句,終于讓幾個棍夫的臉色,一時間變得微微堅毅起來。“殺過了這一波,我等便算有了棲身的地方。”“不得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