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心底嘆氣,越接近常四郎和袁陶這些人,他越發明白,這個世道是何等的殘忍。“莫理,好生休息,明日還要趕路。”一行人點頭,安排了值夜人手后,正要休息一番。卻不料,還未過多久,在樹上微酣的弓狗,一下子驀然抬頭。值夜的周遵幾人,也匆忙往回走來。“怎的?”“東家,有難民圍過來了!”徐牧皺住眉頭,北去二千里,沿途難民成殤,他原本就不指望一路通達。但卻始料不及,這些難民會如此瘋狂。二十個帶刀大漢,豈是這么容易對付的。“東家,人靠近了!”陳盛咬著牙,走到徐牧身邊。“騎馬離開?!?br/>“東家,這些人堵了路子!”“抬刀!”徐牧眼色發沉,低喝一聲之后,自個從腰間拔出來了長劍。當初從邊關過來,他早已經知道,難民餓到極致,是何等的瘋狂。鏘鏘鏘,二十余人,緩緩退到馬匹附近,抽出了負在背上的樸刀。弓狗僅有的一只眼睛,在夜色中隱隱發亮。喀嚓。枯枝被踏斷的聲音。不多時,攢動的人影,緩緩聚了過來。一個光頭大漢,不知吃了何物,滿嘴都是油水,肚子圓滾得像妊娠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