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等怎辦!”四個青壯站在馬廊邊上,皆是面色沉沉。“我等出城。”姜采薇咬緊嘴唇,一只手伸入包袱,摸著那把磨了好幾輪的老柴刀。大抵是行路不方便,姜采薇索性收了油紙傘,如同男子一般,挽起了襦裙的擺子,走得飛快。有花娘在樓臺上嬉笑,笑她命苦,笑她的胭脂花了,笑她失了女子的淑儀。盧子鐘瞇著眼,站在樓臺的角落,遮去了半邊身子。“挺俊的一姑娘,卻跟她的狗男人一般,這份骨頭,你要硬給誰看。小東家啊,說不得早死了。”“王吏,找人的事情,無問題的吧?”“自然……無問題,并未說起盧公子的名字。”“嘖,本公子可不想到時候,惹了一身臟水。且記著,我今日沒來過渭城,在屋頭里溫書的。”“王吏也聽說了吧,我明年還要入仕戶部。做個官兒,嘿嘿,為民請命。”……抹了抹臉,姜采薇停在了城門口的半里之處。并非是累了不走,而是面前的街道,被幾十個人堵了。三四條棺木,便橫在了街前。“馬蹄湖徐家酒坊!醉天仙!喝死了八個人!”一個瘦弱的中年,即便穿著華袍,也顯得不倫不類。“狗兒的釀酒徒,不得好死!”幾十人的嚎啕,變得越發尖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