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步過去,將袁陶一把扶住,扶到垂柳邊坐下。“顧鷹說你來了,這倒是好事情。”“侯爺,你的頭發。”“昨日入了殿,也不知如何,突然間有事情想不通,便愁得頭發白了。”顧鷹重新取來一方手帕,紅著眼遞過去。沒等袁陶咳上兩次,徐牧清楚地看見,手帕上已經是灘灘的血跡了。“侯爺,聽顧鷹說……侯爺中了奇毒。”“確是。”袁陶面色平靜,“我想了一番,應當是西域那邊的怪異毒散,毒性有些慢,不知在哪兒被人下手了。等毒發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傷了肺腑,再加上以上受過箭傷,偶爾會咳血。”偶爾咳血,整件袍子都咳紅了。“我在大紀尚有威望,不管是暮云州,還是滄州的定邊營里,都有我帶出來的軍將。小東家,那十萬老兵戶如何,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把他們請出來。”“定然是……吊卵的好漢。”袁陶難得大笑,沒笑兩聲,又咳了起來。徐牧的心底,越發苦澀。正如常四郎所言,亂世忠臣,下場一般不會太好。但徐牧敢肯定,只要這位國姓侯一死,整個大紀,定將陷入一場混亂之中。外有北狄虎視眈眈,內有奸臣亂黨。不到三十歲的螟蛉小皇叔,要怎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