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他想過很多辦法救國。學文入朝堂,卻發現滿朝皆是軟弱之骨。學武征伐沙場,卻發現江山崩裂,太多的缺口根本堵不過來。最后,他做了大紀的侯爺,先帝的養子,幼帝的小皇叔,依然是獨木難支。“我這一生活得荒唐,三十余年,庸碌且蹉跎的歲月,文不能安一國之邦,武不能定一朝江山。”“只將滿腹的夙愿,說與山鬼來聽。尋了來生路,且讓我做個農家子罷。”“咳咳。”顧鷹在馬車外,聽得虎目迸淚。他哆嗦著手,高揚起韁繩,將馬兒一下子抽得飛快。……官道邊的小路。二十余騎人影,沉默地立在風雪中。徐牧平靜地牽著風將軍,一人一馬,即便立于人群,卻依然顯得有些孤零。“東家,有馬車來了。”陳家橋夾著馬腹,從遠處急急趕回。“駕車的人,便是那位銀刀衛。”“陳先生,知曉了。”徐牧穩穩應了一句。他有些不明白,小侯爺明明都身子吃力了,為何還要主動約他來官道相談。若真有事情,他不介意再入長陽一趟。如陳家橋所言,一輛馬車緩緩碾碎了風雪,停在了官道林子邊的小路。顧鷹約莫是哭了一場,說話的時候,還帶著小破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