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目光,太叔望看著戰馬下的頭顱,心頭升起一股怒意的同時,卻又隱隱帶著一種敬佩。便是這樣的中原人,毫不懼死,將他們拖入了困局。“太叔先生,怎的?”“一個不好,不僅是我河北軍,連大王的兩百余個胡人部落,恐怕也要從定北關外,銷聲匿跡。”太叔望冷靜開口,將眼下的困局,一一說了出來。只說完,蓋公亦是臉色大變。便如太叔望所言,這一次,恐怕真是胡人部落的滅頂之災。“大王,往北去,有路子能折返么?”蓋公咬牙,“再繼續往北,便是絕地了。若真有好路子,太叔先生以為,為何我胡人沒有遷徙?”一句話,堵死了太叔望的信心。“往西呢?”“同樣是浩浩的沙漠絕地。而且,過了沙漠絕地,還有并州的關卡,那里亦有重兵把守。”太叔望閉目,身子隱隱發顫。一著不慎,整支大軍,仿佛是沒了生路。他最擔心的,是過不了多久,長此以往的士氣委頓,再加上糧草的消耗,混雜的各路軍勢,必然要生變。到那時,痛打落水狗的渝州王,便要沖殺過來。“去問一下,還有多少糧草?”軍需官急急過來,只想了一會,吐出一個讓太叔望絕望的數字。“一月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