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的樊魯,立在蘆葦蕩邊久久不動。他的三千樊字營親衛,為了沖火舫,幾乎死了個干凈。“樊將軍……”樊魯轉過頭,淚跡未干,看向一個從輕舟下來的斥候。“怎的?”“竇通將軍戰、戰死。留了遺命,眼下還剩著的西蜀水師,在后頭些的位置,重新結了水陣。”樊魯怔了怔,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樊將軍節哀,現在當以戰事為上。”“老子明、明白。”樊魯拖著長長的哭腔,咬牙切齒。“帶我去后頭的水陣,老子樊魯,要帶你們打最后一場!”……在江面之上,康燭的奮力搶救之下,終于,讓不少的東陵戰船,殺出了火海的包圍。但戰損……已經是一個極其可怕的數字。抹了一把被熏黑的臉龐,康燭咳了兩聲,咳得一個手掌都是血梅。“還有多少戰船?”“只有三百余艘了……已經不到萬人了。”船毀之下,許多跳江的士卒被友船撈起,如今,三百余艘的戰船,盡是人影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