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雪啊。”黃道充抬頭閉目,沼澤鋪雪的話,說不得,能成為一場殺機。天下人只知他叫青鳳,卻不知,這恪州,這不過二郡之地的恪州,是他黃道充的本命之地。復而睜眼,黃道充緊咬牙關。蔣蒙,恭敬赴死!……“軍師有說,跟著旗令走!”不知下了幾日的雪,雖然不如北方,但不管如何,終歸在沼澤地上,鋪了薄薄的一層。輕車熟路地踩在沼澤邊緣,黃道充臉色依然冷靜。舉目之下,四周圍的禿木,有不少都壓了雪霜。一片片的白芒,偶爾會刺痛人的眼睛。“軍師,北渝人殺到了。”“放緩行軍速度,讓北渝人看著,便以為我西蜀虎士,是士氣崩潰,要怯戰了。另外,通傳步弓營,前三輪以散陣拋射,十人之中,要有七人射空弦。”“軍師要示弱?”“正是,引狼落水。”很快,在后的北渝大軍,便急急殺到了近前。雪色之下,他們只看見,面前的許多蜀卒,都已經陣型凌亂,連著那些步弓,也三三兩兩的一群,全然不成陣勢。“射——”在蜀人之中,有零散的箭雨射出,但準頭不好,只傷了四五個北渝士卒。這番模樣,惹得一路狂追的北渝東路軍,不少人都露出大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