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將男人行走在路邊的身影拉得瘦長。傅硯辭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被凌亂的碎發所遮擋,為整個人平添了幾分陰郁。他身上那件高定襯衫皺巴巴的滿是折痕,黑色的長褲褲腿布滿了斑駁的泥點。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人放棄了形象管理。他絲毫不避諱自己以這樣一種狼狽的模樣出現在他人的視線中。一個多月過去了。團子走了有一個月。而她自那次機場之后,也消失了整整一個多月。顧言溪‘死’后,顧家人為她買下的,是整個墓園最貴位置最好的墓地,就連墓碑的造型都設計得與眾不同。無論是前后還是左右,都沒有遮擋,不像那些連成一片的密密麻麻,這里整塊地只有她跟傅南依的墓碑。前面空曠的草坪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束和祭品。顧家三兄弟幾乎每天都來看她,想必其中大多數就是出自他們之手。“言言,我來看你了。”傅硯辭在顧言溪的‘豪華’墓碑前站定。照片中的少女永遠都在笑。傅硯辭從上衣兜里取出一個方形的絲絨小盒子。打開盒子,躺在里面的是一枚戒指。傅硯辭將戒指取出來放在燈光下,他目光沉沉地看著照片中的少女,“還記得這枚戒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