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的目光落在夏平安臉上，目光銳利，又有些莫名的變化，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為什么敢到黃家抓人，還敢當街斬了黃家的公子，難道你不知道黃家的背景么，那可是一省總督，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督查使而已？”

    “沒為什么，只是有些事該我做的，我就會去做，這和我是什么身份，對方是什么身份無關……”

    “你的意思是你是一個好人？”

    有意思，這個家伙居然和自己聊起天來了，夏平安笑了笑，“那要看你怎么定義好人，在黃家的眼中，在不少人的眼中，我或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惡的人！”

    “那你自己覺得自己是好人么？”

    “我或許沒那么好，但我自己覺得自己至少不是一個壞人，你呢，你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么？”夏平安盯著那個人問道。

    在夏平安問出這個問題之后，那個人的那張瘆人的臉上的一道道裂縫就裂開了，分外猙獰，像是在笑，慘笑，那個人的聲音也沙啞了起來，像是鐵砂在堅硬的刀片上的摩擦，“我不是好人，我這樣的人，其實早該死了，但我不甘心，所以還活著，你之前說的對，我這張臉，就是我自己一刀刀割的，也是我自己燙的，我這種該死之人，早就應該無臉活在世上，也不想別人認出我……”

    “哦，你之前做過什么事？”

    “我殺人，殺過很多人……”

    “你來上京城也是為了殺人而來？”

    “是，我想在我死前，能殺幾個人，至少能為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贖一點罪！”那個人依然在慘笑著。

    “你想殺誰？”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們在上京城，我能找到他們！”

    他們？夏平安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們做了什么事，你要殺他們？”

    “因為，他們……該死，一個個都該死……”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讓人難以直視，他渾身的鐵鏈顫動著，嘩嘩作響，整個人激動起來。

    隔了半天，才逐漸平復下來，而夏平安就在一旁平靜的看著，一直等到那個人平復下來，他才緩緩開口，“我知道，這上京城內該死的人很多，我不確定你在說的是誰，你說的這些，我無法幫你，也不能讓你減罪。”

    “哈哈哈……”那個男人狂笑，聲音震得整個房間嗡嗡作響，“你并不明白我在說什么，也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該死，我死都不怕，還怕坐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