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009
很顯然,新來的鄰居是個刺頭,要不然也不會被宿管們安排到他的隔壁。
果不其然,后半夜,薄薄的鐵皮墻上,傳來指甲剮蹭的聲音。
尖銳的手指刺破鐵皮,發出巨大的聲響。
按理說,畸變人的五感都受到過強化,大半夜一只蚊子嗡嗡都能讓全樓的人睡不著,然而面對這么大的噪音,所有人卻都不為所動。
4號樓的畸變人們在夜里冷笑,轉過身,不是很感興趣的用被子蒙住了頭。
鐵皮的墻紙被劃開,鄰居撕開鐵皮,自言自語:“對不起,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是的確太餓了,受不了。被我吃了也是死,送去火化也是死,不如死在我肚子里,我還會用余生感謝你……”
說著說著,光頭的鄰居感覺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
他低頭一看,似乎是一條長長的觸手。觸手上遍布著肉瘤,一只只眼睛掛在肉瘤上,有些眼神憐憫,有些眼神嘲諷。
“是嗎?”沈輕揚坐在書桌前,溫柔的詢問。
鄰居僵硬地抬起脖子,看向了面前的人。
沈輕揚的臉依然保持著原型,只是自腰部以下,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章魚的觸手。
這些觸手塞滿了狹小/逼仄的房間,像是植物根莖一樣,攀附在墻壁上。
4號樓不是沒有異動。
第一天夜里,就有。宿管們醒來,四號樓里的所有畸變人死的只剩沈輕揚一個。
沈輕揚說自己只是正當防衛。從監控上看,也的確如此。
雖然是畸變人,但沈輕揚從不主動攻擊人,還會幫忙維持秩序,再加上遲遲沒有達到畸變第三階段。這讓上面對他的態度很是不一致。
但第三天的時候,宿管們已經沒有這個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