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書文一臉天經(jīng)地義說道：“不服氣那你倒是跟咱們王爺過過招啊”

        徐鳳年不理睬兩人的拌嘴，對兩淮道大軍高聲喊道：“蔡楠，陣前一敘”

        蔡楠聞聲后沒有太多猶豫，單騎出列，步軍將領(lǐng)想要阻攔，自然不希望己方主將以身涉險，畢竟不遠(yuǎn)處那位年輕藩王可是貨真價實(shí)的武評四人之一，但是節(jié)度使大人輕描淡寫撂下一句“徐鳳年想要?dú)⑷耍恢劣谌绱讼伦鳌薄?

        兩騎各自上前一百多步，停馬相望，蔡楠深呼吸一口氣，望著眼前的徐鳳年，沉聲道：“王爺若是想讓本將退避三舍，就不用浪費(fèi)口舌了”

        斜提鐵槍的蔡楠看到年輕藩王似乎被自己堵得無話可說，視線只是越過自己一人一馬望著兩淮邊軍，蔡楠沉默片刻，繼續(xù)說道：“任你徐鳳年是修為高出顧大將軍一頭的武評宗師，但你畢竟不是你爹，不是大將軍徐驍，仍然不值得我蔡楠下馬避讓”

        徐鳳年收回視線，問道：“如果沒有記錯，本王已經(jīng)讓拂水房諜子給蔡將軍送過口信，今日將軍攔路可以，但是盡量將精銳安置在兩翼，任由我方騎軍一沖而過，我們少死人，你們更能少死人。這樣不好嗎”

        蔡楠冷聲道：“本將就當(dāng)沒有收到那個消息，身為主持邊關(guān)軍務(wù)的武將”

        徐鳳年突然打斷蔡楠的言語，“將軍你沒有收到朝廷圣旨吧”

        蔡楠臉色冷漠。

        徐鳳年笑道：“蔡將軍是覺得我北涼騎軍事出突然，太安城那邊措手不及將軍當(dāng)真以為安插在河州的趙勾諜子如此不堪就算北涼騎軍推進(jìn)速度再慢，那封圣旨也是注定不會準(zhǔn)時送往這個河州的，永遠(yuǎn)都會比這場戰(zhàn)事不快不慢，僅僅晚一步而已。”

        蔡楠面無表情道：“這又如何朝廷做事自有王侯公卿的主張，我蔡楠行事只需對得起身上這掛離陽鐵甲”

        徐鳳年扯了扯嘴角，“你放心，本王主動提出跟你蔡楠敘舊，沒想著要你們大軍讓路，之所以先前給你口信，是念在將軍當(dāng)年給了某個老家伙一份面子，而今天之所以跟你廢話這些，又是因?yàn)樵谔渤怯袀€當(dāng)大官的老人，跟本王說了句心里話。”

        徐鳳年撥轉(zhuǎn)馬頭，緩緩離去，不輕不重的言語，傳入蔡楠耳中，“既然不愿做樣子，兩淮邊軍一心想要為國盡忠，那北涼就遂了你們的愿。沙場上，與我北涼鐵騎對陣，想死有何難”

        蔡楠臉色蒼白地返回己方大陣。

        祥符三年春。

        大雪龍騎如潮水一涌而過，兵力將近四萬的兩淮精銳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