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玨只是低頭看了一眼，眼底毫無波瀾，“所以呢？”

“所以你準備說，她有多差，多么虛偽多么有心計，而你陸五小姐，多么善良多么溫柔嗎？”他轉過臉來，黑眸落在陸綰之的臉上，“五小姐，你把我叫過來，就是說這些嗎？那好，我知道了。”

陸綰之瞳仁一縮，她只覺得要窒息了一樣，多么荒唐可笑，風玨在知道風沁雅是故意的情況下，還這么護著她，仿佛風沁雅不論對錯，風玨都甘之如飴一樣。

“我到底有哪里比不上風沁雅，我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第一次跪在陸家大門口的時候，是我給你撐的傘，我認識你，比她要早。”

“你給我買了旋轉木馬，送給我一顆星星，你曾經也對我這么好……風玨，到底是為什么？你告訴我，也讓我明白，為什么曾經對我這么好的人忽然一瞬間變了，為什么你變得這個樣子，變得我都不認識了。”淚水從陸綰之的臉上滑落。

風玨伸手，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精致的臉蛋，“好，那我就告訴你，因為我送錯了人，因為這一切，都是我要送給風沁雅的，但是我誤把你當成了她，所以一切都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我從未對你有過半分感情！我自始至終，喜歡的只有沁雅一個人，以前是，現在也是。”

陸綰之的面色驟然蒼白，她往后踉蹌了一步。

“你說什么？”

她顫抖著，“你說，旋轉木馬跟星星，都是送給風沁雅的？”

怎么可能……

這怎么會……

她一定是剛剛出現了幻聽了。

風玨看著面前女人的臉瞬間褪去了血色，眼底露出了驚駭的神情，這一瞬間，風玨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些話梗在了喉嚨中，他咬了下牙，“陸綰之，所以，從一開始就錯了。事情既然已經說清楚了，那么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糾纏我了。”

陸綰之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樣，她的背脊靠在了墻壁上才勉強的支撐住自己。

不讓自己倒下。

這個男人說，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旋轉木馬跟晚風星，都是要送給風沁雅的。

而不是自己。

是風玨送錯了人。

陸綰之此刻，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了，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了，馬上要吃飯了，她這副樣子，怎么能出現在餐廳里面，可是她忍不住，她太難受了，似乎馬上要窒息了。

風玨看著她這幅痛苦的樣子，薄唇抿了一下，“陸……”

終究算了，他沒有再說下去。

邁開長腿準備離開。

一只手，孱弱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風玨，你敢說，我們認識這二十年，你從未喜歡過我嗎？”

風玨瞳仁一顫，腦海中浮現出他因為犯了錯被罰跪在院子里，下著大雨，一個女孩撐著傘，那女孩瞳仁清澈，目光成明而溫柔的看著自己，傘撐過了他頭頂，他視線模糊著。

卻清楚記得，那個女孩清純的瞳仁。

他忽然心底一皺。

也只是幾秒鐘的功夫，他的面上恢復了冷意。

“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