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將軍坐在竹席上,支著下頜,舉到了嘴邊的壺口里,清酒順著往下流,滴滴答答。“將軍,”副將勸,“莫要再喝了,回頭該醉了。”便是她這個副將,對京都那位王爺也是怨的,將軍在邊關練兵殺敵,那位卻佳人在懷。哼,負心漢!將軍只是搖搖頭,又搬起了酒壇,仰頭,大口大口地喝。不知喝了多少,到后來,昏昏沉沉,似醉非醉,半夢半醒間,有人在喚她。“阿禾。”“阿禾。”她睜開眼,迷離地看去,油燈昏黃的光里,有一幅極美的面容。“別喝了。”那漂亮的人兒把她抱在手里的酒壇子搶了去,溫柔地喊她的名字。阿禾。阿禾。父親叔伯逝世后,再沒有人這樣喊她了,只有他。她揉揉眼睛,七分醉意醒了三分,盯著燈下的人:“莫不是醉了,竟做起夢來。”臉上,一只手覆上來,冰冰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