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抱拳同白卿言道：“陛下，屬下跟著去吧，若是能說服最好，孫文遙若是說服不了直接拿下以免后患。”

    畢竟那些皇家暗衛從不培養同袍之間的感情，或許孫文遙去勸降，反而會被殺。

    魏忠瞧見孫文遙似乎在想，便笑著同白卿言說：“陛下，老奴斗膽有話想問一問這位，不知可否？”

    魏忠朝白卿言致謝行禮之后，才轉而看向孫文遙問：“不知道在暗衛所時，你選的那三樣武器？”

    魏忠看向盧平，盧平會意上前從孫文遙的腰間果然搜出了天絲，連忙上前交給白卿言。

    魏忠用帕子墊在掌心中，小心翼翼接了過來捧在手心給白卿言瞧：“陛下，這東西厲害著呢，細細一條鋒利無比，且一般都是淬了毒的。”

    玄玉刀雖然是暗器，可到底能被搜出來，不如天絲這般容易藏在身上。

    “這么說，你接近小四是為了殺我？”白卿言笑著問，似乎并不懼。

    盧平拳頭收緊道：“是與不是都不重要，有屬下和魏公公在，他別想碰大姑娘一根毫毛！”

    白卿言頷首：“那就辛苦平叔，帶著這孫文遙走一趟。”

    “先留著吧，到底是秦家人，若是孫文遙這些人處理干凈后，她能安分守己這件事也就過去了，若是……她還要生事，也算是給秦朗留足了面子。”白卿言說著，將手邊的竹簡展開，不欲再談這件事。

    魏忠忙將天絲用帕子包好揣進衣袖里，朝著那小太監的方向走了幾步，白卿言對這個叫全漁的小太監很是看重，魏忠是知道的。

    “別多禮了，可是全漁又出了什么事兒……”魏忠問。

    那小太監眉目帶笑，抬頭望著魏忠用衣袖擦了把汗道：“全漁公公沒事兒，這段日子吃的也多了，似是想開了，讓奴才前來同魏公公說一聲，想要請見女帝，女帝，當面叩謝女帝救命之恩。”

    哪怕白卿言登基后這么忙，也抽空去看了全漁兩次，但都是悄悄在窗外看了眼未曾進去。

    如今這全漁要來見白卿言，想來是已經想通了。

    白卿言聽了全漁要見她的事情，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她對魏忠道：“你親自去一趟，接全漁過來。”

    全漁再次出現在白卿言面前時，整個人瘦得顴骨突出，眼窩凹陷，原本圓潤的雙頰也凹陷了下去。

    大殿內，燭火搖曳。

    “好了……”白卿言眼眶微紅，示意魏忠將全漁扶起來。

    “起來再說……”她道。

    他最終喚了白卿言大姑娘，覺得這個稱呼更親切些。

    白卿言靜靜望著全漁，未曾吭聲，全漁眼淚就掉了下來，再次叩首：“全漁想向大姑娘求個恩典，想出宮回故里，買一個小院子，侍弄花草，為大姑娘……為大周祈福，度過一生，還請大姑娘允準。”

    “多謝大姑娘！”全漁再次叩首，“望大姑娘保重，全漁此生必不忘大姑娘之恩。”

    按照常理，白卿言新帝登基建立新朝，舊朝的廢太子……定然是不能留下來的。

    白卿言不說，是怕全漁現在的身子跟著廢太子得不到好的照顧，曾經全漁給過白家善意，她心里對全漁便存了一份感激。

    他深深瞧了眼如今已經坐在帝位的白卿言，身體依著拐杖，眉目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