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深夜解剖室之約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干,理論上沒有毛病,且周南從不認為自己的法醫學技術能比專業的法醫強。所以這一個月來他專注于案情本身,沒再來實地看過這些“老伙計”。
但有些時候,“不專業”,未必便代表不能發現一些專業人士發現不了的東西,甚至正因為不專業,腦洞會更“離譜”一些。
比方此刻,周南盯著那八顆牙,已經足有一刻鐘之久,思緒更早不知飛出了多遠。
室內的詭異安靜,讓忽然意識到還有一個人存在的駱晴,詫異回望。
“?”
牙齒?
有什么問題嗎?
說來慚愧,經過一個月的研究,駱晴得出的結論,并沒比周南當時當場給出的多多少。
35歲,玫瑰齒。叫法瑰麗,實則因窒息死者的牙齒牙髓血管破裂出血,在齒頸部表面出現玫瑰色而得名。
所以在得知嫌犯供述為銳器刺傷身亡后,不光周隊長,駱晴也很是懷疑了一段時間的人生。
邱軍殺死的,和之后焚尸碎骨的,不是一個人。這一推論不停的在腦中回旋,直接導致駱法醫在和骨灰DNA提取上,死杠不止。
此外,她比周南多得出的一個結論,就是死者有輕度的氟斑牙,這是因牙釉質在發育期攝入過多的氟導致,通常與居住地飲用水含氟量大有關,具有典型的地區性分布特點。
說是典型,其實涉及的省份仍舊比較廣泛,如北河、東三省、內猛、西山、東山等,均屬于高氟地區,故而對于尸源的尋找范圍限定有限。
這一點,她早在月前就已經提出,可惜至今也沒發揮出什么作用。
“嘖,”就在這時,一直靜止狀態的周南忽然起身,“你說,這臉是不是被打著打著,也就習慣了?”
“???”打臉習不習慣不知道,和這貨一起,駱晴只覺著自己的黑眼圈更重了。
周南之所以這么說,蓋因他忽然發現,之前關于死者三十五歲上下的判斷,可能也要打個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