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來的軀殼輕飄飄落下，只剩下一張人皮落到地上。

    ——找不到目標(biāo)。

    竺清月的脊背上浮起冷汗。

    果然……

    如果說她以前還能算得上是隱藏起來的殺手锏，但在接連動手過好幾次后，若是覺得對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沒有對她的能力有所提防的話，那完全是在小覷他人。

    這種時候，她自然不能留手，準(zhǔn)備將實質(zhì)上操縱的所有邪靈全都集中過來——之前不這樣做，是因為“干涉靈媒/邪靈的運動”和“長時間操縱復(fù)數(shù)靈媒/邪靈”完全是兩碼事，但此刻已經(jīng)顧不上保留自身能力上的秘密了。

    然后，她聽見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不止是她，徐向陽和林星潔同樣聽見了。龍婆消失在原地后，就像是飄散到了空氣之中，于是無所不在、無所不容。哪怕只是一聲小小的嘆息，都能在轉(zhuǎn)瞬間遍及世界的各個角落。

    在這一聲輕微飄渺、卻又徘徊在每個人耳畔的嘆氣聲過去后，隨之而來的是風(fēng)暴。

    像是有百萬只、千萬只、億萬只飛蟲同時高聲鳴叫，嗡鳴著的漆黑風(fēng)暴在天空深處醞釀。

    若是從高空往下俯瞰，就能看到無數(shù)趴伏在樓房上，原本全都靜止不動的蟬，卻在這一刻身后將透明的翅膀全都張了開來。

    當(dāng)它們一齊飛上天空的時候，那場面說是“鋪天蓋地”和“烏云蔽日”都不夠，龐大的蟲軀、甲殼和透明的翅膀，連綿成一座漂浮在天空的山脈，將本來澄澈的蒼穹取而代之。

    站在地上的年輕人們抬起頭來，只能勉強看到遮天蔽日的蟲群盡頭處的些許邊緣。

    這不禁讓徐向陽聯(lián)想起以前在碟片里看到過的外星人入侵地球的科幻電影，那里頭有枚巨大的金屬飛碟降臨城市的場景就是這般宏偉、壯闊，然而又有著象征破滅的冰冷殘酷。

    “……沒了。”

    竺清月低下腦袋，小聲嘟囔了一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