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突襲岢嵐
都將頓時間就火冒三丈,心想自己負責(zé)駐守西城門,即便是二將軍親自回來,他也有資格問一聲所為何事。
都將待要板起臉來訓(xùn)斥,卻見左右有兩名騎士往前探出半個馬身子,還早就將長槊摘在手里,他頓時間像被踩住尾巴的貓,汗毛都立了起來。
槍槊長矛等長兵,騎兵唯有沖鋒陷陣時才會使用,誰會在行軍時摘在手里,不嫌累得慌嗎?
不等都將質(zhì)問出聲,左側(cè)騎士手里的長槊,就像毒蟒一般從草叢中猛然竄出,毫不容情的朝他腋下刺來。
這都將多年苦練的底子沒有丟下,身形下意識的往側(cè)邊猛然一擰,險險將槊刃避開,待要拔刀還擊之際,右側(cè)騎士長槊出手看似稍慢,這一刻已經(jīng)從他的前胸刺入。
“你們不是……”都將手猛然抓住槊刃,虎目怒瞪眼前的襲敵。
徐懷右手下壓,鋒利的槊刃抵住那都將的胸口往下切開數(shù)寸,便猛然往左側(cè)斜撩過去,隨手一撇,往都將左側(cè)那名守兵的脖梗抹去。
在刀光劃過去之后,那名守兵才下意識的捂住脖子,血已如泉水般涌出。
“牛二,你與徐心庵率隊去攻城樓!”
徐懷朝牛二牛崖山叫道。
西城門附近的守兵不多,又或者說整個岢嵐城的守兵都極有限。
此時西門城下的守兵僅有十?dāng)?shù)人,這么冷的天氣里,他們主要負責(zé)維持正常的進出秩序;西城附近沒有兵營,其他守兵要是沒有什么事,主要都待在城樓及兩側(cè)的戰(zhàn)棚里。
徐心庵帶領(lǐng)已經(jīng)進入城里的人馬直接下馬,持刀盾從城門洞內(nèi)側(cè)的登城道疾奔而去,要從那里登上城墻上清除守兵;牛二直接扛著一面重盾,跑在最前頭。
徐懷沒有急于斬殺城下守兵,而是與王舉、王憲等十?dāng)?shù)人,繼續(xù)沿長街往城中馳出三四十步后停下來,然后取下長弓,朝那些還從垛口驚慌望過來的守兵射去。
城下十?dāng)?shù)守兵則交由殷鵬、袁壘等人率后續(xù)兵馬進城時隨手斬殺就是。
襲擊在突然之間暴發(fā),城上城下的守兵都沒有防備,大多數(shù)守兵之前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圍觀大股騎兵進城,他們甚至將刀弓盾牌都丟在一旁——誰沒事會隨時將笨重的刀盾隨手拿著?
直到都將被殺,城上守兵才驚慌跑去取刀弓盾牌,想要阻擋桐柏山卒登城。
城下的守兵更是驚慌一片,不敢面對后續(xù)策馬往城門洞里殺來的騎兵,轉(zhuǎn)身便逃,但兩條腿怎么能跑過奔馬?
殷鵬他們將長矛夾于腋下,攜奔馬之勢,將槍刃無情刺入守兵的血肉之軀,不一會兒時間,城下十?dāng)?shù)守兵便被斬殺一凈。
這時候,徐心庵也與牛二率隊殺上城道,正將不多的守兵壓制在城樓里進行攻擊。
徐懷坐在馬背上,眺望左右。
岢嵐城剛被大掠過,長街覆雪,但兩側(cè)的鋪樓屋舍墻壁上,隨處都能看到血跡——殘存的民眾都如驚弓之鳥,這時候根本沒有人敢出來走動,長街空無一人,一眼都看到州衙。
桐柏山卒實力還是太弱小,沒有資格同時在兩個戰(zhàn)場上與敵糾纏,徐懷只能暫時放棄晉公山已經(jīng)聚集起來的那部分西軍殘兵,將有限的力量都集中到西山南麓的戰(zhàn)場上來。
即便如此,徐懷也不想跟曹師雄拼消耗。
曹師雄手下的叛軍拼光了,但隨著赤扈鐵騎一路南下橫掃,曹師雄還可以繼續(xù)招降納叛,還可以從淪陷的州縣招募兵卒,他們好不容易打造的這點底子,哪里拼得起?
杮子挑軟的捏,不僅僅意味著他們后續(xù)作戰(zhàn),只能盯住戰(zhàn)斗力較弱的曹師雄,還要盡可能找曹師雄他們的軟肋打,以最低的付出,最大可能的擾亂敵軍。
岢嵐城便是叛軍的軟肋。
徐懷也無暇多想什么,看西城門這邊形勢初定,便朝城樓那邊喊道:“心庵,你負責(zé)斬除左右殘敵,我們?nèi)スゴ蛑菅?!?br/>
徐懷心著徐心庵率百余下馬精銳繼續(xù)留在西城門作戰(zhàn),除了清剿殘兵外,更主要是守住眾人進退的門戶,而真正能擾動叛軍的軟脅,朔州投附的文吏,以及曹師雄、孟平等降將的家小,都集中在州衙及附近宅院之中。
曹師雄肆無忌憚屠殺,肆無忌憚的投敵,徐懷除了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怎么慰撫那些已經(jīng)慘死叛軍刀下的亡魂?
他當(dāng)下與王舉、殷鵬、王憲等人,則率領(lǐng)其他人馬,徑直沿長街往州衙方向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