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殺將
下一刻,鋒利槊刃像暴漲出一截,在一人反應過來之前,將盾牌打落,槊刃斜撩,一道寒光從其頷下抹過,帶出一道血線。
徐懷無視另一人眼中的驚駭之色,身椎旋擰,橫步錯身,步槊瞬時一收,繼而錯身以更為兇猛的奔雷之勢往左手刺出。
左手一名云州悍卒正夾擊過來,槍桿剛要往徐懷左腋刺出,槍刃如蛇信子微顫,可見也是一名使槍好手,卻怔然看到天馬行空般轉向朝他胸口刺來的鋒利槊刃,速度快得令他如覺時間停滯。
悍卒右臂所攢勁力只是下意識的推動槍刃刺出,便覺胸口劇痛,而他手中刺出的槍刃,只是貼著徐懷后腰而過,落到空處。
烏敕海率眾縱馬突擊的速度,并不比徐懷稍慢,但他們沒有下馬步戰,也沒有緊貼著徐懷身側往前突擊,而是往外側以更快的速度稍稍拉出兩道斜弧,同時各舉槊槍往蕭恒兩側的云州武卒怒刺而去。
他們如此做,一方面是將徐懷身前敵眾更多的牽制過去,還重要的還是負責攔截從東側疾馳來救蕭恒的百余云州騎。
蕭恒若被斬殺草坡之上,誰都清楚節度使蕭干會暴怒到何等地步,遷怒之下不知道多少人頭落地,絕無僥幸之理。
從外側疾馳來救的云州騎,這時候哪里敢有一絲的懈怠?紛紛將胯下戰馬催迫到極速,疾馳之中已經有不少迫不及待的立起,舉弓紛紛朝已經殺身蕭恒身前的徐懷射去。
徐懷平端步槊,余光瞅著漏射過來幾支羽箭,錯身避開,眼睛盯著蕭恒:“楚山莽虎徐懷在此,蕭小將軍是束手就擒,還是以頭顱獻我?”
“……徐懷!”蕭恒震驚盯著眼前青甲武將,被凌厲氣勢壓得幾乎喘不過氣,待要張嘴說話,卻見徐懷神色又是一肅,聽他說道:“或許你先接我九勢伏蟒槍再說……”
未待蕭恒有所反應,徐懷手中步槊便于錯步而進之際平端刺出。
徐懷這一刺是那樣的平平無奇,蕭恒以槍術自詡,即便內心再震驚,但自幼苦練的直覺反應,還是令他以最快的速度橫步抖槍,往如巨蟒吐信一般的槊刃反打過去,然而未等槍刃纏上,槊刃錯鋒再刺。
平平無奇的二段刺。
蕭恒手中長槍也如巨蟒纏動,甚至槍桿之中內蘊反擊崩刺之勁力,就等著徐懷朔刃有一絲停滯出現。
第二段攢刺去勢未盡,鋒寒槊刃瞬間分出三道寒光,快如流星往他胸口罩來。
這一刻蕭恒如目視深淵,汗毛炸立,身形暴起后挫以避鋒刃,但就在他落地欲錯身將手中長槍崩刺而出,再以刀勢化作長槍抽劈以斷徐懷后續注定會連綿不絕的狂刺之際,突然覺得手里勁力俱失,長槍在手里軟綿綿刺出無力。
蕭恒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奪命槊刃已經收回,但已在他的胸甲留下一個血洞,血涌如泉。
這世間真有人能將七段勁力蓄于步槊之中?
自己竟然都沒有看見槊刃第七下是如何刺中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