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老蛇
“我高純年在朝為相,一心為社稷所想,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你欲行刺本相,還請動手吧,”
高純年哪里敢讓侍衛出去?他就怕侍衛一出去,刺客就取了他的性命,然后從后廚偏門逃走。
他強作鎮定盯住眼前這人,問道,
“再說,我高純年此時雖然還在朝任相,但建鄴城里的婦孺小兒都知道如今朝中乃周鶴、顧藩、王番一言而決之,你便是取我性命,怕是也難以達成目的。”
陳松澤將一封信函置于桌上。
高純年將信函打開掃了一眼,微微色變,這才示意十數侍衛都出去待命。
這時候后廚又走出兩人,將門窗掩上。
見高純年臉色又變,陳松澤笑道:“我們不想拿高相怎么樣,只是有些話就跟這封信一樣,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高相您說是不是?”
“你們到底是何方神圣,這封信為何在你們手里?”高純年驚問道。
“楊景臣父子三人在淠水河口伏誅,這封信落在誰的手里,以及我們是何方神圣,高相還猜不出來嗎?”陳松澤笑著說道,“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京襄路制置安撫使司軍情司僉事陳松澤拜見高相……”
“平涼公麾下想要見我,有必要這么麻煩?”高純年狐疑的盯住陳松澤打量,不相信他是京襄的人。
“因為使君并不想他人,特別是潛邸一系的人,知道高相與我們有聯絡,”陳松澤說道,“因此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還請高相見諒。”
高純年默不作聲,余光卻在手里那封信函上打量。
“高相與楊景臣乃是故舊,建鄴水師覆滅之后,建鄴城隨時會陷,高相為自己謀條退路,寫信給楊景臣敘故舊之情,也是情有可緣,”陳松澤微微笑道,“當然,為防止信函流失,叫他人得知高相有暗通胡虜之嫌,松澤這次帶來的只是臨募件,作為取信于高相的信物,原件還在制司密檔藏著。高相不用擔心太多,或者直接扔火塘里燒毀,也不礙事的。”
“你真是平涼公身邊的人?”高純年問道。
“高相此時已然信了,又何必多問一句?”陳松澤說道,“高相還不如多關心一下松澤為何事相來打擾?”
“陳郎君為何事而來?”高純年問道。
“使君統兵渡淮北伐在即,但建鄴暗流涌動不休,使君憂心與虜兵接戰而肘腋生變——高相應該能體諒到使君的擔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