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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燈籠通過甬道前往晉莊成夜里召見客人、下人的書齋，晉龍泉低聲吩咐長子晉應(yīng)槐：

“晉莊成自恃位高權(quán)重，想要在陛下跟前建立殊功，幾年前就暗中吩咐為父在鑄鋒堂里安排耳目打探消息——這事你假裝剛剛知曉，神色間有些異樣、驚動也不算是什么破綻，到書齋里凡事聽我與成齊說就行了。”

“你怎么去了這么久？”看到晉龍泉、晉應(yīng)槐、成齊走進來，晉玉柱微微蹙著眉頭，不滿的問道。

“鑄鋒堂在城東的鋪子加強了警戒，明里暗里多了好幾道崗哨，”

晉龍泉說道，

“我在外面徘徊好久，才聯(lián)絡(luò)上我們安排的人，這才知道京襄除了王相、顧相府上的武賁甲卒外，還暗中調(diào)了好多兵卒進城了。也不知道建鄴府衙干什么吃的，之前竟然沒有半點消息透漏出來。現(xiàn)在鑄鋒堂城東鋪子除了表面上十?dāng)?shù)武裝護衛(wèi)外，前兩天還有一百多甲卒暗中在鋪子里藏了下來。這些甲卒除了兵甲外，除了強弓大盾，甚至還藏有兩輛鐵盾車、一架床子弩。鑄鋒堂在城里明面上就有八處鋪院、貨棧，倘若每處都藏有百余甲卒，這個就有些驚人了啊。宮里禁衛(wèi)才幾個人啊？”

鑄鋒堂雖說在京襄被列為制司直轄衙司，但在京襄之外所設(shè)的鋪院、貨棧并不會享受多少特權(quán)。即便這些鋪院、貨棧即便都安排有武裝護衛(wèi)，除了人數(shù)限制外，所能裝備刀械、鎧甲都受到嚴(yán)格的限制。

武裝護衛(wèi)一般說來裝備僅限于普通的樸刀、皮甲、棍棒等，像札甲、鱗甲、瘊子甲、陌刀、斬|馬刀、大盾、步弓、神臂弩等都是禁用品，更不要說床子弩、盾車等用于沖鋒陷陣的戰(zhàn)械了。

晉龍泉又說道：“局勢是有些緊了，我擔(dān)心相公身邊人手緊缺，特地就將應(yīng)槐帶在身邊使喚。”

晉龍泉要將其子帶在身邊做事，晉莊成、晉玉柱自然不會多過問什么，只是為晉龍泉帶回來的消息犯愁。

“父親，你說京襄這是要干什么？倘若只是想扳倒誰，沒有必要暗中調(diào)這么多甲卒進京里啊！”晉玉柱倒吸一口涼氣說道。

“莫要驚擾，也可能是京襄擔(dān)心渡淮北伐之際京里有人會蠢蠢欲動，調(diào)些兵卒進城只是預(yù)防萬一。”晉莊成蹙著眉頭說道。

“不可能僅是防范于未然啊。父親，你想啊，要是在京襄大軍渡淮之際，建鄴城里真要鬧出什么亂子，他們僅僅調(diào)了一兩千精銳進城，未必就能震懾住局面，到時候誰知道淮東那邊會不會跟著有什么動作啊，”

晉玉柱推測說道，

“只不過之前周編修聽到消息說京襄要趕在渡淮之前搞些動靜殺雞儆猴，現(xiàn)在看這個動作未免太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