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預測到夢境對你們的影響，所以才故意放我們出來。你們兩個就是他的成果，十八之二的幾率，這都被他賭贏了啊?！?br/>
    魔女對觀者的謀算感慨不已，低頭看著趴在地上的姐妹們：“不過，他也賭輸了。”

    “就算你們愿意犧牲自己?！蹦蛔忠活D說道：“我也不見得會允許?！?br/>
    “我跟劍姬不一樣，她可以眼睜睜看著索妮婭過上更好的生活，但我看見莉絲笛雅獲得我未曾擁有的幸福時，我只會惡心得反胃冒酸水。”

    “我其實也想喜歡她的，畢竟她是過去的我嘛。但我看見亞修對她這么好，看見她舒舒服服度過所有難關，看見她時時刻刻都能露出笑臉……我的心里就只剩下憤怒與嫉妒?！?br/>
    “腦海里就像是有無數聲音在拷問我——”

    “為什么是她？為什么不是我？”

    “為什么她可以避開苦難？為什么我就要承受一切？”

    “她究竟做對了什么，為什么什么都有？我究竟有多糟糕，才什么都得不到？”

    魔女歪了歪腦袋，盯著她們兩人：“說起來，那些聲音，到底是我的心聲，還是你們的呢喃？”

    “我恨不得她加倍享受我曾經經歷的命運，然后被摧殘被折磨被扭曲成比我更丑陋更不堪的怪物?！蹦利惖哪樕蠞M是殘忍的惡毒：“只有這樣我才能稍微有點安慰?！?br/>
    “我現在害她都來不及，怎么可能還幫她？”

    沸騰的惡意沿著肌膚傳遞到黑與白心里，但她們知道自己接觸到不過是沸騰后冒出的氣泡，在下面是深不見底的漆黑海淵，里面盛放著龐大、渾濁、無法蒸發的絕望。

    而這，也已經是被十七位姐妹分擔后的結果。

    正因為魔女承擔了最多的絕望，所以她也掌握最大的權柄——雖然這并非她自愿的。

    “對……”

    “對不起?！?br/>
    魔女和黑都愣住了，她們看向白，仿佛想找出后者開玩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