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懸空，苦沱河上碧波蕩漾。

    與往日宮中貴婦的打扮不同，上官靈燁身上穿著粗布麻裙，還包著頭巾，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在江邊洗衣裳的農家小媳婦。

    不過變化身形會引起靈氣波動，在修行道的作用，最多是騙騙凡人，或者道侶之間玩情趣，變成各種模樣取悅對方等等。

    上官靈燁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原因其實連她自己都不太清楚。

    也許所有因素都有，但此時上官靈燁也不用去細想了，因為這次出來的目的，好像就在前面擺著。

    草堂外，百姓和修士混在一起，排隊等著進去瞧病治傷；出來的百姓滿口稱贊答謝，看起來也確實沒收一文錢。

    但上官靈燁在緝妖司待的太久了，見識過太多善良的惡人。

    比較難纏的，是唐鐵瑾這種，謹小慎微在深山老林茍著，甚至修橋補路、造福鄉親；不出紕漏，從外在條件根本看不出來，直到積蓄夠了實力，忽然爆發那天，人們才會知曉——這濃眉大眼的，竟然是個大魔頭。

    正道、邪道是人作出的區分，定下標準的也是人，但人的思想會根據個人經歷出現偏差。

    又或者，某個修士覺得‘修行中人是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毒瘤，沒有仙人的世界會變得更美好’，于是以身殉道，拉著所有修行中人同歸于盡。

    這種過于偏激的人，世上其實不在少數，據上官靈燁的了解，外面有很多魔道梟雄都是如此；這些人自幼生活在無法之地，被修行中人欺壓剝削，長大后唯一的理想，就是讓‘仙人’從九洲絕跡。

    在上官靈燁看來，眼前的沈家草堂太‘善’了，符合第二種邪魔外道的部分特征。

    如果是在大燕王朝，上官靈燁可以無理由進去搜查，但這里是伏鯰國，更靠近天帝城，她敢暴露，天帝城肯定會把她攆出去；此時也只能喬裝起來，自己查證猜測的真偽。

    想要查看地底的情況而不被發覺，只能先找到靈田的陣眼，然后動手腳跳過陣法，進入地下探查。

    上官靈燁打量幾眼后，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到了草堂的后方，根據靈氣流轉的路徑，找到了大院后側的一個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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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凌泉回到城里打聽沈家草堂來歷，四處詢問之下，得到的大概情況是——草堂的主人名為沈溫，二十多年前來到灼煙城，據說出身自藥王塔，醫術了得，煉丹的水準也高，為人更是不錯；和雷公山的雷弘量有些私交，靈田的產業，就是雷弘量幫忙和灼煙宗交涉買下來的。

    吳清婉是為了二叔而來，仔細琢磨一番后，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