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十年前，這位唐先生賺到足夠的錢，而且兒子在加州橘子郡定居生活，跟一位當地華裔結婚后，給他添了個孫子，老兩口就關店過來幫忙照顧。

古玩店的幾件寶貝，都被湯老爺子低價拿下，其中包括一件汝窯的水仙盆。

最近這十年，同時也是內地經濟漲幅迅猛的十年。

得益于華夏文物收藏群體的迅速壯大，購買力節節攀升，文物的價值翻著倍地往上漲，再加上歐美藝術品商人有意炒作，假如蘇業豪手里這件真是罕見的洪武青花，保存完好的同時，個頭還那么大，賣個三四千萬港幣真不算難事。

來到套房的客廳里，蘇業豪跟唐先生聊了聊，把瓶子拿給對方過目。

這期間。

蘇業豪好奇詢問說：“流落到美國的文物好像特別多，不知道唐先生在這邊定居多年，有沒有出手收藏到什么寶貝？”

只見唐先生拿著放大鏡，一寸一寸檢查青花瓶子，邊看邊苦笑：“橘子郡那地方，除了車庫拍賣以外，連家古董店都沒有，我到哪買去。真后悔當初腦袋進水，把幾件鎮店之寶轉給你外公，現在看看起碼虧掉一千萬美元。”

“......”

這句話蘇業豪沒法接。

打開話匣子的唐先生，又繼續告訴說：

“不光賠了錢，跟老朋友們也疏遠了，來到這邊淪為保姆，整天在家照顧孫子孫女，家里鬧到像是菜市場。兒子和朋友創業，也賠掉兩百多萬美元，在做什么電腦游戲，最后只回款二十萬美元，又開始惦記著我的棺材本，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折騰，在港城整天搓麻將，住著多舒服......”

姜漁對陌生人的生活不感興趣，聽這番抱怨就知道過得很不如意的樣子，她聞言說道：“那就回去啊，看你條件好像也不差。”

“之前確實不差，假如我在半山的房子沒賣掉，應該升值一千多萬港幣了，前兩天房價最高時候，能升值兩三千萬港幣。現在不僅虧了錢，還被兒子笑話傻，做人果然應該多為自己考慮，不能把希望放在子女身上。”

唐先生絮叨好一會，伸手摸完瓶內，又檢查底胎，告訴說：

“釉下有氣泡，摸著凹凸不平，底胎有窯紅，看器型和青花紋飾，應該就是洪武青花沒錯了，反正我挑不出任何毛病。在這方面我不是專家，以前可能經手過，也當做民窯看走了眼。”

蘇業豪正認真聽著。

只見姓唐的這位話題一轉，再次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