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佩蘭一上樓就看到了樓梯口的魏遲。 “少夫人!” 一靠近,她敏銳地聞到了從魏遲身上濃烈酒味中的一絲血腥之氣和煤油味。 關山月的房門沒有關嚴實,屋里陣陣琴聲和歌聲。 紀韞璋盤腿坐在凳子上,一頭長發披散著,看不清他的樣子。 他嘴里還含含糊糊地點評著,“太、太難聽!” 榮佩蘭推門而入,屋里的聲音戛然而止。 “都出去。” 屋里花娘看了眼滿身酒氣的客主,又看了眼一臉冷然的年輕夫人,她身后跟的那位丫鬟還似乎會些拳腳。 就連剛剛扶著客主的隨從也恭敬地在她身后。 權衡再三,花娘決定還是遠離這里為好。 沒了聲音,紀韞璋一抬頭就模模糊糊看到了門口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慘白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笑容,“娘子……” 然后“砰”地一聲,栽倒在桌子上。 榮佩蘭冷靜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她趕緊上前。 紀韞璋已經徹底昏死過去,他傷得極重,披風里的衣衫已經被血浸濕,一靠近就能聞到濃濃的血腥之味。 她的聲音里有絲顫抖,“必須趕緊回府。” 魏遲扶著世子,下頜繃得緊緊的,沉聲道,“少夫人,世子此番兇險,路上必然會遇上莫名盤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