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公子看著那包還從封口處冒著熱氣的油紙包,里面隱約還傳來肉香味。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受到陌生的好意了。 但凡知道他們要去同昌從軍,無一不是熱淚盈眶。 他的心里卻有些堵得慌。 湯嘯接下油紙包,“多謝掌柜的提醒,但是錢您還是收下。” 掌柜擺擺手,“英雄,十幾年前,小老兒有幸遇上紀大將軍,將軍走的時候嘗了小老兒的烙餅,將軍說打了勝仗就再來吃。” “小老兒覺得這就是勝仗烙餅,這餅不一樣,我不能收錢!” 湯嘯抿了下唇,最后點點頭道,“多謝掌柜的,等我們打勝了,再來您這兒下榻吃餅!” 紀韞璋在書房醒來的時候,身上的毯子滑落。 他轉了轉有些酸疼的脖子,桌子上那本他年少時父親送的兵書,里面加了一封信。 他皺了皺眉頭,抽出信就是那一手熟悉的簪花小楷。 陡然之間,他有一股不安感涌上心頭。 信不長,寥寥十幾字,卻讓他駭然。 吾父之錯,寢食難安,邊關之亂,父債女償。 她要做什么?! 紀韞璋跌跌撞撞跑出書房,正好遇見,著急上火的海棠。 “海棠,夫人呢?” 海棠看到紀韞璋都快哭了,近日來府中情況微妙,誰也不敢上前去觸霉頭。